以下文章来源于XCITY城市记录者 ,作者我们「 在成都 」

紧绷着的生活节奏,城市的超级加速度里,人总是太过于渺小。当设计面向城市,总是习惯于关注大空间、大尺度里的变化与进步,我们摇旗呐喊的现代文明里,总会遗忘城市缝隙里的善良与宁静。城市记录者朴隅建筑向鹏,将带领我们走进玉林路周边,走进属于成都的市井人间、烟火味道。
老旧小区中被遗弃的简陋民房,经设计成为了朴隅建筑的一个延展。作为长期漂泊后的落脚点,屋内处处体现出自然放松与生活情趣。
邵兵(以下简称“邵”):原来这个民房的状态是?
向鹏(以下简称“向”):原来是非常简陋的被遗弃掉的民房,我们对它进行了改造,这个空间严格来说,它算是一个workshop,属于工作空间的状态。
邵:当时这个小区有找好几个地方吗?还是一眼就选中了?
向:也是缘分,因为史雷老师在这里,他做院子文创,然后在周边找地方,我提了的条件是,要么给我小区的天,要么给我小区的地,找一个有天有地的地方,当初看这里我觉得太好了。
邵:上次你讲过弋居城市主题是“游弋、流动”两个关键词,这跟玉林路是怎样的一个贴合关系?
向:其实不只是玉林路的事情,我觉得整个人的状态在这个年代都是这样。工作定不下来,心思定不下来,跟城市的关系也定不下来。这个老城我十几年前离开,漂出国,然后又回到高新区,长期处于漂泊状态。
邵:你自己的状态也是一种流动、游弋、漂泊的状态,那这里是不是能让你内心有温度,觉得可以在这停一下,有点容纳自己的空间。
向:我们小时候对这样的环境不太陌生,因为我们学建筑的时候这样的老小区、老城市,是我们临摹写生的环境。但是20年来从业经历告诉我们,中国20年高速发展,我们都在这个进程里面,说句不夸张的话,我参与的建筑设计,不完全统计应该是上千万平米,觉得漂的太远了。
轻松的环境为举办各式活动提供了更多可能。咖啡厅和社区办公的融合,为社区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。院子像一个容器,容纳着青年文化。
向:史老师这个地方做得很有意思,整个状态我比较喜欢。然后在旁边才找了我工作的地方。
邵:我进来感觉状态很松驰,空间状态、人的状态一样的,不刻意。
向:首先我认识史老师,他整个人的状态,能感受到一些,然后这个地方做法比较到位,不是很扰民,我们经常用的一个关键词就是扰不扰民,包括马赛克,玩音乐、摇滚的都这样,马赛克他们在我那喝了酒,晚上过了八点,人家就会想扰不扰民。我们那个空间,不去找它根本找不到地儿,门都找不到,史老师这里也差不多,如果你不问也不知道里面搞了什么。
邵:我觉得史老师很建筑师,比如地上的一个方块,还有小细节处理,很精细。今天跟你聊更觉得轻松,好像去掉很多装饰类、雕饰类,很简单。
向:院子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马赛克或者嘉宾。我印象最深的仍然是史老师最开始给我发的视频,在楼上拍的,下面有吃饭的、打牌的,然后有一个在下面剁猪脚,有一根排骨飞出来,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,很生活化。
邵:刚才向鹏在讲的时候,我在想是不是院子这片大场景找到了你,帮你找到了自己的状态?
史雷(院子文化创意园创始人,以下简称“史”):我们帮它找到的基因,这取决于它前三世的基因。跟城市的发展、城市呼吸的节奏都有关系。
邵:这个呼吸提的好。上次我跟向鹏聊,我说你这个选题为什么叫戈居,后来我发现我加了一撇,其实是弋居的状态。我说弋居是什么?向鹏说是游弋、流动的应对策略,那面对游弋状态应该有一种乐观,这里面最重要的是契合。
向:史老师比我漂的时间长,在老城里面漂的时间长,是成漂。他跟老城的关系更紧密,首先我本来不是成都人,来的比较晚一些,史老师从小酒馆创立之前,一直到小酒馆20多年走过来,到现在的院子文化创意园,他都在老城里面同呼吸、共命运,整个玉林片区,不管是音乐还是文化,他是深度参与的,也是深度呼吸的。
邵:关于小酒馆,因为我看过好几次,但是我没有进去过,我觉得小酒馆是一种现象,叫文化现象,院子文化创意园像一个容器,是它的全貌的状态,小酒馆是多年来的侧写,一般人是越来越专注,但是史老师的感觉是不断把容器放大。
向:史老师做的工作和他的经历相对于我们能做的工作,不太一样,比如刚才说他可以不断放大,他是不拘泥于容器的,在这个层面上他做的东西更加流动,影响力大一点。比如他能做出马赛克,马赛克的影响不会拘泥于空间,所以会影响整个城市文化,城市文化也会反哺整个城市。
邵:为什么我说小酒馆是一种现象,可能想到成都,实体的物理空间是太古里,虚拟的文化现象就是小酒馆,那是一首歌的状态,好像解读了成都的日常。
史:刚才说到音乐,原因是因为我做的时间比较久,依托于我们的青年文化平台,我的搭档有当代艺术的背景,我自己也有影视制作的背景,所以我们可能取决于人的一些思考。
邵:跟向老师聊,我觉得是他自己的空间更适合自己,那个算是风花雪月,这个是自处的状态,因为感觉反差极大,如果他不带我来这,直接带我来弋攴则是另外一种感受,对你的感受是不一样的。我直接接触的就是人真实的状态。所以当时从住区进来我还挺惊艳,完全没有过渡,直接一开门就是另外一个场景。
邵:刚才听史老师讲话挺舒服的状态,你把文化变成了一个空间,而原来小酒馆的状态,可能是一种大众文化,转化成空间文化的状态。让我惊讶的是社区、各种小工作室,好像很混杂,但是都是青年文化的主体在这里流动的状态,在这个空间还可以展览。
向: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互相关心对方来自哪个地方。但成都特别破圈,特别的亲切、游弋,史老师应该有感受。因为我本身不是成都人,漂进漂出好几次,所以我也有这种感受,我毕业的时候没有想过来成都,因为成都在我的概念里太过安逸,缺少冲突,缺少矛盾,缺少刺激,后来阴差阳错来了成都,就觉得成都是我迄今为止国内外所有待过的地方最想留下来的城市。
史:年轻的时候有不确定状态,到处游荡,主要是喜欢成都的节奏,我最初来的原因就是生活气,街上有“人味”,就这俩字。
邵:上次他们还问我生活气是什么气,我觉得是一种可以让人放下来的状态。
向:史老师觉得我是来治病的。漂久了,漂的太远了,刚来成都的那段时间我经常看广场舞、老菜市场。我觉得原来学建筑的时候,拿起画笔也画这些人,画这些老地方,十几二十年从业真的漂太远了。包括我们自己做的整个新城深度参与,完全从零开始造一个新城,真的有点不着地,一开始盲目的看大爷大妈,所谓烟火气,像看戏一样进不去,我还是比较坚持能过来,才慢慢融入,真的融入是跟门卫大爷吵架,跟楼上泼水的吵架,慢慢开始找到烟火气。然后跟保安吵架,然后到理解他,认同他。
邵:吵架这件事,我以前特别怕争议,特别怕对抗,后来发现我现在的好朋友都是我对抗过的,狠狠对抗过我才发现我理解,没有对抗过的可能是面上的状态,没有真的接近它的状态。所以我觉得你视角特别好,兼容的状态。
史:城市现在交通的感觉,已经打破了所谓漂的概念。来成都了,或者我要定居了,过一段又不在这里了,很随行,游弋感非常强。现在很多艺术家,我接触了很多,昨天还接触了一个原来在上海做杂技一类的,他们从上海过来成都,想要来这边定居。

邵:史老师讲的有点像游牧民族游弋的状态,各城市之间的壁垒和分别心没有那么强烈。
市民广场是玉林路的本质。在这里会被浓郁的生活气息所感染,人也会慢慢放松下来。路边打牌的人、像鱼一样游走的小商贩、各式各样的小吃,这些烟火气都让人心灵上得以放松。
邵:说到弋居,心灵状态的弋居感受很重要。你什么时候会开始有热情?
向:海浪的启示对我来说很重要,在面临环境压力的时候,海浪打过来你没有办法呼吸,没有多的精力思考,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很有目标感,觉得目标很清晰,一定要爬出来、活着出来,但是顺着那个念头拼命的挣扎,越用力越出不来。比如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走远了,什么都感受不到了,我觉得自己有问题,没有办法生活,直到最后慢慢的放松。
邵:包括城市与人,刚才史老师用的比喻,城市也像人的身体,一个完整的整体,有触觉和知觉,不是有了目的一定会从这到那,弋居的本质还是要承认、接受自己。
向:作为建筑师,包括现在主流的价值观,大家听了都是来改变世界的,建筑师是非常容易膨胀的一业,虽然是理科,其实也偏文,首先知识相对比较全面,有很强的逻辑架构能力,结构性很强,创造的东西影响力很大。像我会做一千万平米的建筑,为一百万人设计,一不小心整个高新区都跟自己有关系,都在参与建设,觉得自己作用很大,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世界,会有这种幻觉,久了以后你就会看不见,听不进,就会漂太远了,自己的目标会过于强,或者过于偏激。
邵:我们现在很容易先入为主,带着美好想象尝试改变所有的东西。我觉得市民广场是玉林路的本质。为什么大家喜欢关注深圳的城中村,里面也有这样生机勃勃,类似于玉林路的状态,一个城市不仅仅是所谓的精英状态,也可以很有烟火气。
向:玉林路展示的比较好,随便走一段会发现从80年代修的老小区,然后街上地铁站、高楼大厦,90年代修的商品房都有。封闭的围墙也有,开放的商业街区也有,随便切一个断面,层次非常丰富。
邵:比如说游弋和流动,我觉得不仅是可以从最前边的价值开始聊起这件事,不是一个直接导出形式的状态,如果说游弋是方向性的,可能我们要在流动的状态里找一个策略,这个镜头也可能是我们观察或者了解玉林的一个策略。所以不是某一种形式,甚至不一定是建筑的形式。
向:甚至不需要是一个移动建筑。比如史老师他们做的事情,完全不需要通过媒体、通过移动。


应对游弋状态,策略更有效。玉林路的整改,是新与旧的碰撞,也是不同想法之间的碰撞。
邵:玉林路我上次走了很长,也是规规矩矩的节奏,但这次我觉得可以在游弋状态之中了,松驰自己,放松一下,刚好下午见到你,我们也很放松,又见到史雷老师,他给我的感觉扑面而来的这种松驰从容。
各种文化混杂的状态,不是单一文化的形态。刚才我们看的时候,我觉得史老师的院子文化创意园像一个狭长地带的成都状态,好像把青年文化切过来了,让它变得纯粹,他创造一个松驰的环境,让人可以在这里面。
向:他跟社区联动很多,首先院子文化创意园就是社区一半,他一半,很多活动也是,经常是这边跳广场舞,那边后市场在蹦迪,是杂糅的状态。这种地方就是纯青年文化,都是游弋过来的。
邵:有各类打卡的,但是他们也不只打卡,他们也在体验,打卡也是一种体验。
向:相当于“包裹德国国会大厦”,大家都过来看一眼。为什么在玉林做这样一个点,大家过来打卡过程当中感受到玉林还是可以这样看的,也会问为什么这样的一些人会选址在玉林,跟你现在做这个事一样,把大家的眼光带过来,改变一个认识,这个意义上也是很积极的。
邵:但是我没有想到走这么久会看到这么一个地方,这个开放度实在很强,完全是自然过渡出来的一个空间。所以我觉得城市、建筑、人也好,不能在范式里思考,不能在某种定论里思考。
邵:我觉得条条框框的东西对年轻建筑师没有束缚,我昨天也跟他们交流,现在的80后建筑师,他们不在某一种范式里的感觉,他们可以给城市带来很多新的、不一样的,或者不规则的空间。
向:现在很多年轻人做事都有这个特点,比如设计师在后面,首先我是想做一个空间,他会呈现什么样的内容,又提到内容有限,还是生活在思考的前面,所以呈现很多元、很丰富的状态。
邵:可能需求很明确,但这个需求已经不是简单的委托性需求和功能性需求。
向:这是社区无障碍的一个点,现在年轻人就基于一个无障碍设施,利用这个社区给的无障碍设施机会,构思一套可以改变或者参与城市的一套策略,无障碍人士可以在这坐一坐。
于是利用这些公共投资策划了这样一个想法,我经常说设计有点像设了个计,先设了这个计,然后才有了建筑,所以现在改变社会和参与社会有很多方法,不需要再受限于以前受委托,然后人家告诉我要修一个怎样的房子,所以才会这么丰富。
邵:房子可能不是他的目的了,房子可能是他的手段,或者是状态,但它未必是房子。
向:他的愿望和策略会放在前面。所以为什么我觉得策略应该优先,策略可以放大。
应对游弋状态策略更有效,甚至不一定是个房子。建筑师有很多想法,不一定通过建筑来实现,甚至帮助你看到非专业人士看不到的,比如你听法医讲解剖学什么东西,你突然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,建筑师一样可以起到这种作用,知识本身可以让人可以改变和参与。
邵:有时候可能是一群人的行为,有的时候可能是一种艺术的行为,有时候可能是一个群体的行为。比如这是一个无障碍的群体,有可能是一个简单东西的放大或者异化,所谓的不规则、不定视不一定是以终极目标来做,发生效能的也不见得是房子。
向:房子只是其中一环,基于这种好的愿望、正确的动机,你的画布可以是整个城市,甚至可以跨越一个城市。
邵:可以放在任何地方,比如这个群体或者这个群体适合的环境中去让大家去参与,比如一张纸可能就是一个行动,或者一个荧幕是一个行动,比如刚才史雷老师说的动态,我们做的VR,可能是一种动态的东西。
邵:刚才在玉林路我们在聊,我们被触动了,触发很重要,比如这是一个无障碍的,于是乎触发了这些人,形成了这样一个空间状态,然后触发了这些人来,他们又重新触发了这个场。
向:我觉得建筑只是比艺术或者音乐来得钝一些,因为它很重,需要调动的物质或者人力特别多,但是不代表它没有思想和力量。
邵:比如我们现在这么多重的房子,而玉林路的生活是极其轻的状态,所以我觉得它跟这种东西极其反差,空间状态需要是轻的,但是房子是重的。最早五六层的房子状态其实是低低矮矮的,那时候基本满足功能性需求。现在房子很大,但是我们的生活也重了,玉林路这样的空间和带有热闹的一些东西,在那一定会跟别人碰撞,一定会吆喝,一定会听到各种声响,现在很多地方不是这样的,它是精致的、精密的、被算过的,好像被计划好了的。
邵:我跟你不一样,我觉得真正的创新是带有偏见的闯入。那天我跟王蔚老师沟通,我提了一个“莽撞”,我觉得可以莽撞,因为我们现在好像很多都还小心翼翼,可是结果是事与愿违的,为什么不自然一点呢?
向:我觉得没有整齐划一的答案,正因为策略不一样,或者态度不一样。
邵:这是我一家之言,是我的看法,莽撞可能代表一种有很多我们未可预见的生机存在,但是我们在一个归置内可能遇不到这种东西,如果不莽撞可能玉林路就不在了。
向:这个建筑和刚才我们去看的院子文创,我觉得相对来说这个莽撞一点。
向:没有哪个不好,都有存在的理由,只是不太一样,院子文创的态度会轻一点。
邵:可能年龄不太一样,我可能跟他们一个年龄,您是另外一个年龄。
向:要从我这个年纪来看,“轻”也比较有意思,比如这个老城、建筑,甚至新建筑也好,可能带着一个视角去看看,或者带人看看,本身就很好了,甚至不需要做什么。
邵:我刚才说莽撞这件事,我也想从你这得到一些养分,这件事别人怎么看,因为我有偏见和没有偏见,一定有偏见,可能有时候我们会克制,你的状态是成熟的,我可能带有生硬生涩。一种是激荡的,一种是带有莽撞的,包括今天跟着你看玉林路,给我影响特别大。
向: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对错,莽撞有莽撞的好,安静一点有安静的风景,每个人生不一样,不同阶段就不一样。我也很怀念20年前人家来闯我门把人家骂出去的状态,现在不会了,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,或者也不觉得哪一个就一定对。
邵:你比我更有成熟度,你看文化的方式和处事方式,会稳健、理性一些。
向:阶段可能不太一样,我非此即彼那个时候算过来了,但是或此或彼现在,也许我现在回头看一下《或此或彼》那本书我能看懂,早些时候书名都看不懂。买在书架上很长时间了,看不懂,以前确实非此即彼,现在真的没有太大差别,我觉得都挺好。
邵:我觉得你那种理性的、成熟的处事方式,可以兼容的状态和内心极其自我的,那种属性不是一个人的状态。
向:以前我非要分开看,本来两个都是我,但我一定要跟自己叫真,我说哪一个是对的,更加包容的是对的,还是更加偏见的是对的,我非要分一个胜负,直到我觉得那本来就是自己。
向:现在城市更新基本上都在改表皮,但是这个地方还有一些内容植入的工作,我听说把何多苓老师请回来做了空间,把王亥老师请过来做了空间。
向:除了改表皮以外,至少引一些旗舰店进来,还要引进一些文化内容。保证多样性的策略本身很重要,找几家来设计,谁来参与,谁来运营,这个策略比本身设计重要多了。城市更新很难避免天街一面的状态,因为政府投了很多钱,很多街道都在改。
邵:北京有一年改造,后来连煎饼摊都找不到,虽然变得很新,但是好像人去的地方就少了。
向:前面小酒馆就到了,从弋攴空间出来,见到了小酒馆的创始人史雷老师,又到了他的青年文化院子。那时候真的是青年文化,出了好大一批人都跟他有关系,还有当代艺术家、地下音乐。人家自始至终就是那么一个小的空间,还没有我的空间大,影响了很多人。
邵:所以这是策略的重要性,但是史雷老师讲的时候让人兴奋和激动的是,他竟然把这种文化形象,就是小酒馆的文化现象做成一个社区青年文化空间的状态,让我很惊艳。
我们那天在探讨,改成这个状态老百姓觉得还挺新,不能说它不好,只是我觉得建筑师或者城市规划者来看,像你们专业可能带着一种挑剔或者一个目标,这边能看到新改过的。
邵:不同的设计院做出来是不一样的,一般会找大院吧?
向:不一定,这个是找大院改的,国有企业。王老师已经在动工了,王亥老师把这个拿下来,也是一个青年文化,相当于一个快闪集合。
邵:我觉得大家认知上跟早些年还是有差别。没有那么粗犷一下子要怎么样,整齐划一。
向:我觉得年轻不是一个物理的东西,还是心态,跟年龄没有关系,比如王亥就很年轻,已经70了。我觉得公司需要年轻人,我确实喜欢跟比较年轻心态的人在一块,而有的人十几岁就老了。
向:我觉得你可能会有一部分跟我的状态有一点像,还是在一个阶段里,想打破,但是没有完全打破的阶段,可能没有小时候那么自信或者从容了,也不见得准确,比如以前可能再小一点会莽撞一点。
邵:莽撞的会觉得还挺爽的,现在好像在那种单纯与不单纯,或者单纯到复杂之间,在纠结,但是内心还是想那样会爽一点、舒服一点。
向:但是你已经在兼容了,比如你现在做这样一期节目,完全毫无预设的跟大家一起谈。
邵:可能是探知或者是尝试走进,但是我还是不相信能完全走进一个人的真实状态里去,我觉得身体里从心而出发的真实感会有,我会觉得我走进去了,但是我们第一次、第二次、第三次、第四次,这几次接触你的时候,我会觉得一层一层了解到这个人很丰富、很立体,第一面我会莽撞判定,然后我会看他的反应来判断我怎么进去,我怎么去接触,每个人都不一样,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一个体验,就像去一个蛮荒的景区,有的人是蛮荒的,有的人是草原类的,有的人是火山式的,每个人不一样,我是探险者的状态。以前我会背这种包袱,比如你今天会说什么,我晚上回去会想很久,我会被影响,但是现在我可能不再去想这件事了,就是体验。
今天在史雷老师小酒馆这样收尾,我觉得还挺好,我们一直在这样一个状态,我没有感觉到累,或者一定要说点什么。
向:咱们是在聊,而不是你在采访我,我觉得也很难得,确实像我说的,现在很少有人能正经聊个天。
邵:今天我能感受到你把自己放出来的状态,你也没有预设邵兵一定是怎么样,我也没有预设。
向:我没有特别想表达什么。刚才这个问题我还可以继续说两句,我觉得还在一个阶段里头,你想去映照外部世界,但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清干净的状态。
向:还没有放到那个位置,还会讲究方法、讲究策略。讲究这些都是没有能够随遇而安。
邵:有一段时间,有一段访谈,或者接触老师们,我觉得知识很重要,邵兵你要知道点什么才能去干。可以是单方面的,即使单方面对他介入了也可以,也算是完成了,他可能没有接受都没有关系,是单方面有深刻认知。我相信文字一出来就变成另外一个形态,已经不是邵兵,也不是某个老师或者某个建筑师的状态。今天你在影响我,我觉得就是介入。在成都整个状态比较松驰。
邵:昨天的状态还是一个比较紧,在向鹏老师的状态里还是松驰了不少,整个是比较流畅的记录,但我们边走边聊,看成都整个玉林路在建的状态,包括弋攴空间,又到史雷老师的院子及小酒馆,这样一个青年文化到玉林路的市民广场的这样一个完全不一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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